是什么?
南疆——
陆淮安将沉封多年的盔甲拿出,距离上一次征战已经很久了,这次他征战,心却雀跃不止。这战,他要把她带回来。
“皇上,娄老请见。”
“请他进来。”
娄老进来时,陆淮安正在将擦拭好的长剑收好。见娄老进来,陆淮安转过身,“怎么样,一切都准备好了吗?”他语气中掩不住的欢喜让娄老叹了口气。
娄老无奈地说道:“皇上,恕臣直言,这一开战,受苦的无非是两国百姓。多年前的战争您也看到过,虽说那场站争是南疆赢了,可是却因为战火,到处都是生灵涂炭。这次出战,还请皇上三思啊!”
陆淮安眼神暗了下来,他又何不知道这出战的后果,可是他不愿让那个人在那儿受苦,他想将她带回南疆,远离大楚那些是非。上次她执意要走,他不愿违背了她,可她在大楚过得不好啊,兄弟相残,父皇猜忌,他的楚河不应该面对这些,他要将她带回南疆,好好地呵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。
陆淮安正了神色,“孤知道,可是这战,我必须将她带回来。”娄老即是看着这位南疆帝长大,知道他的这股子倔劲是从小到大的,决定的事永远不会改。既然如此,身为朝臣的他只能助他一臂之力。
“既然这样,那臣就在此预祝您大捷归来!”老臣深深一拜。
后来他们又聊了一些朝中事情。陆淮安看着娄老离开的背影,他的脚步已经没有年轻上战场时的矫健,甚至有点蹒跚。陆淮安知道,他已经老了,已禁不起折腾,见惯了站场上的血腥,如今老下来却只想安稳地度过晚年。
陆淮安取了长剑来到城墙之上,下面是召集好的军队,不远处是百姓的居住地,炊烟袅袅。没有战火,一切都是安详的。
手的长剑紧了松,松了紧,他既然有那么一刻不想打破这安详的一幕。可是楚河的笑颜却占满了整个他,她笑,她哭,她生气,她吃醋,这些都只能属于他陆淮安一个人。
他想带回她,她想什么都给她,和她一起站在城墙上看自己治下的江山。
“对不起,孤也有私心。”
大战一触即发。
浩浩荡荡的军队集结在城墙前,只准胜不可败的口令响彻天际。战鼓擂擂,将士们意气风发,金戈铁马,渴望建功立业。
楚河一身明黄的战袍在军队最前方,神情凝重。战旗猎猎,战马嘶鸣,三军正待她一声令下而远战南疆。
左相沈子枫来为她践行,面上吟吟的笑意下是不尽的担忧。他在众大臣的前列,朝楚河深深作揖,说道:“恭祝陛下此行凯旋归来!也望陛下保重龙体,以国家社稷安危为重!”
楚河在马上,沈子枫在下,相隔甚远,自然看不清楚他眼中的酸涩。沈子枫含笑敛眉,看不清也好,这样远征时就不会有忧虑,他的阿北可以全身心地投入进去。
“还要劳烦左相大人尽心监国,待朕凯旋归来!”楚河冲他点头示意,随后便调转了马头。
一声令下,战鼓擂擂声响彻云霄,三军蓄势待发,又纪律严明。
“出征——”
马蹄声声,脚步声声,千万人马浩荡出征,一干大臣的注视湮没在这浩浩沙尘云烟中。十年饮冰,难凉热血。建功立业,是多少战士的渴望。而战争所及之处,哀嚎遍野,又是多少人的悲哀。
楚河与他们不同,她是上位者,在追求利益的同时也有一部分私心。她一直就想见陆淮安一面,不论以什么方式,不提前恩旧怨,就安安静静地看着他,望见那可以令一切都不再躁动的熟悉面容就好了。
曾经在他怀里依偎的时候,没有想过有一天两人会兵戈相见,杀伐决断中是两个国家的利益。如今将要沙场相见,那种心境却是真的说不出道不明了。
其实回大楚已经有这些时日了,楚河就算再呆滞,也会想明白了。当年的离开,陆淮安分明也有心放她走。她一直说他不理解她,说他们两个没有缘分在一起,可最后呢?不是她先放过了自己,而是陆淮安先放过了自己。
久远的岁月里,映出院里几棵杏树,从当年杏花开得正好,到后来雪压枝头,萧条冷落。
楚河的眼前恍惚间出现了那个长身而立的身影,他霸道阴骘又别扭可爱,他眼底的幽谭逐渐破开,下面藏着的点点星子便显露出来,他朝自己伸出了手,一步一步地走来。
这么久了,久到楚河都忘记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了。有他在的时候便欢喜,想为他做所有的荒唐的事情,见不到又异常焦躁难过。在回到楚国的夜晚有多难捱,只有楚河自己知道。
她不懂爱情,但是知道,爱情不是一见钟情,也不是天注定,是我觉得你刚好可以与我共度余生,仅此而已。而陆淮安就是自己漫长岁月中遇到的这样的人,他是第一个,也会是最后一个。
陆淮安朝她走来,越来越近,两个人的鼻尖刚刚好碰上。楚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去抱他,想把他拥在怀中,紧紧的,再不放开——
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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